香港:(曾经的)实践中有限政府的最好例子

我最喜欢的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在他与妻子罗斯·弗里德曼合著的《自由选择》写到(加粗是我做的)1

当今世界,大政府似乎遍地都是,我们应当仔细考察一下现在是否仍然存在主要依靠市场中的自愿交换来组织经济活动的社会,而且其政府活动限于我们提出的四项义务之内。

可能该方面最好的例子莫过于中国香港地区。……在国际贸易方面,香港并无关税和其他限制条件(除了少数由美国和其他主权国家加给它一些“自愿的”限制之外)。在香港,不存在政府对经济活动的指导,没有最低工资法,也没有对物价的管制。香港居民想买谁的东西就买谁的,想把自己的东西卖给谁就卖给谁,想在哪里投资就在哪投资,想雇用谁就雇用谁,想为谁工作就为谁工作。

即便我们对政府的四项义务从相当狭窄的角度来理解,香港政府的活动也并未越雷池一步,而且在范围之内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政府加强法制建设并维持社会秩序,为规范人们的行为规则提供支持,裁决各种争端,促进交通与通信设施的发展,监管货币的发行,等等。尽管随着经济的增长,香港的政府支出也日益增长,但其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仍然很小,在全世界属于最低的水平。较低的课税保持了对投资的刺激,企业家可以从其成功的经营活动中获得利益,当然他也必须为其失误承担代价。

上面这段文字选自该书中《实践中的有限政府》一节,这本书首次出版是一九八〇年,引用的文字为张琦(网名海若)根据一九九〇年的珍藏版译出。可以说书中讲的正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视香港为当今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实践着亚当·斯密与弗里德曼心中有限政府的例子。我想,在当时的世界,也是很多人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并不完美的例子。2

基于这样朴素的原因,我一直觉得香港是一个格外值得我们珍惜的地方。她的社会形态发生变化,是整个地球人的损失,尤其是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可是她作为「实践中有限政府的最好例子」的时代还是过去了。

那么,怎么办?

这也是最近很多朋友问我的一个问题。他们获取信息的渠道和能力不同,观点千差万别,但至少都认为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下,我首先不认可任何草率地站队行为;其次不认可基于强过滤的信息得出的结论。我觉得,如果你愿意做一个认真的人,独立思考的人,想要的出自己的结论,但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那么不妨试着这样做:

  1. 利用可以利用的时间找出可以找到的所有信息获取渠道,尽可能搜集各种信息。
  2. 不要把集体当作个人,不要让集体代表自己,也不要妄想自己可以代表集体。把自己还给自己,自己仅代表自己。
  3. 在其他条件都不变的情况下,设想自己如果是一个香港人,你面临哪些选择?你认为这些选择的代价分别是什么?
  4. 在知道不同选择的代价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5. 按照 4 的答案去做。若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去做,把 4 的答案公开告诉大家。若依然不行,把 4 的答案告诉你信赖的人。

以上其实是一种逻辑思维的基本步骤,遇到任何问题找不到思路时,都可以参照。另外,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弗里德曼夫妇的《自由选择》值得每个人读。


  1. 节选自:【美】米尔顿·弗里德曼,【美】罗丝·D.弗里德曼 著, 张琦 译. 自由选择(珍藏版)(Kindle Locations 884-897). Kindle Edition. 
  2. 如果你看过田中芳树先生写的《银河英雄传说》,你应该还会想到一个叫「费沙自治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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