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读到一篇倪匡写于一九七〇年代的杂文，题曰《香港的黑暗面》[^1]。里面讲到一则旧闻：「英国的电视台去香港拍了一出有关香港黑暗面的片子，引起很多人不满。」对此，倪匡有个观点很有意思：
不满的自然是「当权派」，不会是小市民。
理由是，如果片中所呈现的内容是事实，片子就属于「揭露」，而非「丑化」。将本身存在的丑事暴露，本是铲除丑事的有效办法。因此，市民自然希望这种片子越多越好，只有官家可能因此失了面子，产生不满。
我并不知道当时的香港是否真如倪匡先生所说，市民会欢迎这种片子。但如果今天有国外的电视台去中国拍一部反映当地黑暗面的片子，不满的仅仅是「当权派」吗？市民会欢迎吗？姑且考虑一下「面子」问题，如果拍片子的是中国人会好一些吗？
[^1]:參見二〇二〇年七月由豐林文化出版的《倪匡老香港日記》第 126 頁。
